吴恩达:Meta的天价薪酬相比GPU硬件开支并不夸张
近期,Meta 因为向 AI 模型构建者提供超过 1 亿美元(通常分多年发放)的空前巨额薪酬而登上了头条。在该公司计划今年投入 660 亿至 720 亿美元用于包括数据中心在内的资本开支的背景下,其中相当一部分将用于 AI,从纯粹的财务角度来看,花费几十亿美元来确保这些硬件能够被高效使用,是合理的。
一家不涉及基础模型训练的软件应用初创公司,通常会将 70%-80% 的支出用于薪酬,5%-10% 用于租金,10%-25% 用于其他运营开销(如云服务、软件许可、市场营销、法律/财务等)。但基础模型的扩展极度依赖资本支出,在这类公司中,薪酬在总成本中所占比例反而较小。因此,这类企业反而有能力向少量核心员工支付异常高的薪资。如果你在 GPU 硬件上花费了数百亿美元,为何不拿出十分之一的金额用于招聘顶级人才?事实上,即便在 Meta 最新薪资方案出台之前,AI 模型训练师的薪资就已经相当可观,许多人的年薪达到 500 万至 1000 万美元,而 Meta 的加入则将这一水平推向了新的高度。
Meta 的业务范围广泛,包括运营 Facebook、Instagram、WhatsApp 和 Oculus。但其 Llama 项目和 AI 训练相关的部分是极其资本密集型的。Meta 旗下的很多产品依赖用户生成内容(UGC)来吸引注意力,并通过广告变现。而 AI 正在成为这类业务的重大威胁和机会:如果 AI 生成内容(AIGC)能够取代用户内容来吸引流量并配套广告,这将彻底改变社交媒体的格局。
这也是为什么 Meta——和 TikTok、YouTube 及其他社交平台一样——高度关注 AIGC,并积极投入 AI 领域的原因。从商业逻辑上来看,这种投资是合理的。此外,Meta 招聘关键人才,不仅是获取其未来的工作产出,也可能借此洞察竞争对手的技术路线,这也进一步强化了其高薪策略的合理性(前提是这不会破坏公司文化)。
事实上,资本密集型企业愿意为人才支付超高薪酬并不是新鲜事。例如 Netflix 预计今年将在内容制作上花费高达 180 亿美元,而其 1.4 万名员工的薪酬在总支出中占比很小,使得公司有能力长期支付高于市场平均的薪水。这种支出能力也塑造了一种独特的企业文化,比如“我们是一支运动队,不是一个家庭”的理念(这种文化对 Netflix 成立,但并不适用于所有公司)。相比之下,像富士康这样的劳动密集型制造企业,在全球雇佣超过 100 万名员工,就必须对员工薪资极为敏感。
早在十年前,当我带领团队推进 AI 扩展工作时,我就制作了一个电子表格模型,来规划预算中应该有多少分配给薪资、多少分配给 GPU。我基于一个自建的模型来预测 N 个员工与 M 张 GPU 的组合能产生多少有效产出,从而在预算约束下优化 N 与 M 的分配。而从那时起,AI 扩展的重心就越来越向 GPU 倾斜。
我为那些拿到高额薪酬的人感到高兴。
但不论个体的收入如何,我都感激每一位投身 AI 的工作者。他们都值得获得良好的薪资。尽管不同岗位之间的收入差距在拉大,我认为这反映的是一个更广泛的现实:此时此刻,AI 领域的开发者拥有改变世界的机会,正在进行的是可能影响历史进程的工作。